我不愿承认，所以我避之不及。
■只是很久之前的口嗨，混乱、意识流的里苏普罗夹杂一点可恶的布普罗。
■如果我爱你，问心无愧，那是爱的赞歌和我的赞歌，那不是痛苦。爱是痛苦。
因为是只有九个人的世界，所以很有限地选择。
里苏特的爱最初是激素的爱，是眼睛的爱，片面的爱。他爱是爱普罗修特的美丽，利用普罗修特对他的选择。这并不代表他对其他人没有可能，队长在这方面从不拒绝。
而普罗修特不是。普罗修特神经质、高自尊、自恋且感情洁癖。
里苏特知道他的部下们爱他，他从不拒绝。他和普罗修特在一起，因为他“最漂亮”“最强”，和他在一起比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都让人“有面子”，更令人“信服”。
普罗修特很纠结。以他的性格他可能会果决地走人，也可能满不在乎——他绝不当那个最投入的、最苦苦挣扎的。他既要自尊又要气度。
普罗修特于是渐渐话少，不动声色。他像往常一样接最困难的任务，漂亮地完成，光鲜地回来。点起一根烟，说我们结束了。
里苏特很惊讶。他可能知道，但他不说。他觉得这种事情，又是他们这种人，何必计较。
但他象征性问，为什么？
普罗修特说，因为无所谓，没意思，我和布加拉提搞一起了。你知道，我的死对头，他甚至打败过我。但我早就扳回来了，指的是他的心。
普罗修特于是漂亮地离开了。
普罗修特是果决和绝情的人。他命令自己绝情。和谁在一起，或许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高自尊。和热情最强小队的队长在一起，和那不勒斯最受欢迎的黑帮在一起——更好地衬托自己的魅力。
暗杀队的队长没有那么多选择。他多少比自己的组员背负得多。拖着沉重的权利和责任，有更少的自由和回旋的余地。
彼时里苏特不明白他身边的是最好的。被所有组员爱戴，被所有那不勒斯居民爱戴，被路过的每一个人投以向往的目光。里苏特，布加拉提，普罗修特，都应该明白，拥有很多不代表选择很多。
他会选谁？
是心理变态、是躁郁症、是虐待狂、是自闭症、是黑医、是吝啬鬼、还是妈宝男？
还是神经质？自恋狂？高傲的猎豹？
假如可以选择的范围是宇宙，从哪里寻找，有多大的概率？是耀眼的金色头发、冰冷的蓝色眼睛、天使的容貌和雕塑的身材，你的得力助手，从不失手、不滥交、会爱你也会因为爱你而离开你？
我爱他吗？爱是什么？什么让我爱？是黑暗的牢笼和洞窟，走投无路别无他法的命运般的同生共死吗？这是爱吗？爱是激素吗？爱是自私？爱人如己才是爱吗？
杜绝爱才是爱。
因为爱是痛苦，爱是失去。如果有一天爱你是我最后一天能够宣之于口、唾手可得。眼睛看过去物象倒立在视网膜，太阳的光线八分钟到达地面。大脑说世界颠倒但我无所谓颠倒，声音在延迟光线也在延迟，宇宙永远快人一步，大多数我们的时间都不同步，宇宙不在乎时间，就像上帝不在乎衰老。
你说，“当脑海里浮现出……的时候——行动已经完成了”。普罗修特，当我的脑海中浮现出“我爱你”的时候，你离开的行动已经完成了。
科学说世界是颠倒的。神学说宇宙不需要时间，幸福会永恒的。永恒的颠倒是无，光线的颠倒是我们，声音的颠倒是，我说出的话应该从你心里震动。
幸福会延迟吗？幸福的颠倒是痛苦，延迟的颠倒是提前。而你让衰老提前，时间也提前。可宇宙没有衰老也没有提前。
对我们来说，世界永远颠倒永远错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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